6
月
9
日
下午失蹤的美國伊利諾伊大學厄巴納
-
香檳分校中國籍訪問學者章瑩穎,其下落和命運
3
周多來一直牽動著其親友和太平洋兩岸眾多同胞的心。當地時間
6
月
27
日
,
FBI
和當地警方宣佈找到涉案的“土星”黑色轎車,
3
天后美國警方宣佈已拘捕並指控一名名叫布倫特
.
克里斯滕森(
Brendt Christensen
)的白人男性嫌犯涉嫌綁架,他將於當地時間
7
月
3
日
上午
10
點出庭。據有關方面援引訴狀稱,
6
月
29
日
FBI
監控無意中聽見嫌犯提及自己綁架了章,並將她帶回自己公寓。
儘管案件似有望取得突破,但對關注章瑩穎命運者而言卻無論如何高興不起來:美國警方已表示,章“很可能已經死亡”。
針對這一不太令人滿意、尚未完全“結果”的結果,人們不免議論紛紛,有人責備美國當地警方和
FBI
破案效率太低,當地治安環境惡劣,也有人埋怨受害人“自蹈險地”。
公平地說,當地警方在接案後即刻展開調查,
FBI
也較早介入此案,嫌犯落網照訴狀所言固屬“湊巧”,但這個“巧”畢竟是建立在
FBI
有針對性監控基礎上才“湊”出的。過去
20
年來美國年暴力犯罪報案率穩定在
40-51%
,財產犯罪報案率穩定在
32-40%
,兩類犯罪破案率則分別穩定在
44-50%
和
16-20%
之間,美國“全國失蹤和不明身份者系統”(
NamUs Missing Persons Database
)上有案可查失蹤、綁架案共計
26046
起,其中
13216
起未結,佔比為
50.74%
,許多積案數年甚至數十年“活不見人、死不見屍”,與之相比,章案的破案效率尚算不錯(值得一提的是,美國重大刑案破案率,在工業化國家中屬於比較高的)。
問題是不管案件是否能借此儘快告破、
FBI
和警方的破案效率是否令人滿意,悲劇都已經發生,一些人們不願接受的後果可能也已無法挽回,這恐怕是任何人都不希望的結果。
治安、社會、司法體系……這些因素之於人身安全固然重要,但畢竟至多都是第二位的,性命攸關的第一人選不是任何別人,而只能是自己,自己的人身安全自己先要照顧好,否則其它方面即便“給力”,有時也恐緩不應急。
所謂“自己照顧好自己的人身安全”,在異國他鄉陌生環境,就必須儘快熟悉、學會當地的“安全遊戲規則”:哪些社群或環境是“全天候安全”的,哪些只能在特定時間、或有人陪伴時才安全?哪些國內司空見慣的習慣,在新環境下就充滿著安全隱患?哪些言行是“絕對禁忌”,哪些又是當地人不妨、陌生人卻需小心迴避的“雷區”?
據熟悉當地情況的朋友稱,伊利諾伊大學厄巴納
-
香檳分校治安狀況以美國標準而論“尚可”,但章瑩穎
2017
年
4
月才到校(此前並無長期在國外生活的履歷),不到兩個月後就單獨外出洽談公寓租約,按當地“安全遊戲規則”論有些冒險;監控錄影顯示,她是在光天化日下(
14
時許)從公交車下車,和嫌犯短暫交談
27
秒後主動登上後者的黑色“土星”。儘管受害人親友強調“章十分謹慎、曾說過不能搭乘共享車”,但單獨搭乘他人私車同樣是北美“安全遊戲規則”的重要禁忌之一——誠然,嫌犯克里斯滕森與受害人同校,但考慮到受害人到校僅一個多月,他們最多也只能算“半熟臉”。
北美“安全遊戲規則”的另一要素,是一旦發現異樣,應儘早、儘可能翔實地向警方和其它強力部門提供案情線索,前華盛頓市長安東尼
.
威廉姆斯(
John Gramlich
)曾指出“案發後
48-72
小時最關鍵”,因為在這段時間現場、證人乃至嫌犯都尚未“散開”,而
FBI
專家則再三表示“線索不怕多、不怕錯”,但章案至今美國“全國失蹤和不明身份者系統”上,編號
38594
的章案線索富集度只有
2
星
/5
星,即所謂“低
-
中等富集”——說通俗點就是相關資訊量不夠。很顯然,這同樣有違當地“安全遊戲規則”,對“亡羊補牢”是不利的。
在北美買房、租房,都是一房一價,需要有房屋經紀人在場。如果個人沒有車,可以協商請房產經紀來接。北美不像國內,公交車幾分鐘一發,在一些小城,公交車公交班次稀疏,這時候,其實有理由給房屋經濟打電話,讓其來接送。這不是無理要求,也不是麻煩人,相反,是符合“安全遊戲規則”的。
全球化時代人們不可能“貓”在家裡,出於工作、學習或生活需要到“外面的時間”看看、走走,甚至居住一段時間,都越來越成為一種司空見慣的常規生活方式,因噎廢食、因為某些地方曾發生過危險事件而裹足不前,顯然並不足取。事實上,世間從無絕對安全或絕對危險的地方,熟知並遵守當地“安全遊戲規則”,陌生環境裡的“安全度”就會大大提高,反之,不懂得、不熟悉、不遵循那些“規則”,對別人安全,未必意味著對您也同樣安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