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月28日午後,重慶西南醫院專科樓內頗為安靜,4樓的走廊空蕩蕩的,不時傳來鞋跟擊打地板的回聲,驚擾著胡志明的沉思。在斷斷續續的對話中,胡志明經常嘔吐,面部肌肉因為疼痛被拉扯得變形,他不得不屢屢中止交談,原本80公斤的大男人,只剩下皮包骨,臉上滿是脂肪消失後留下的面板皺紋。
他說,經過這些日子,生死也看淡了;看病也不差錢,父母過世得早,而他現在最大的心願,就是想看看原來的同學。胡志明原來在成都市青蘇職業學校,在這個學校讀了6年書,也是第一屆職高生,1985年高三一班,當年的班主任是數學老師胡君才。而自己,當年叫胡兵。
班上大約有50名左右的同學,很多同學的名字已經不記得了,但他還記得楊衛東、楊文革、遊天兵、馬奎雲、孫靜。他現在很懷念那時的同學,跟他們一起逃課一起爬樹一起戲水的那些場景,現在都分外清晰。他表示,進入社會後,他有了更好的消遣方式,也有很多人際關係,但人與人之間,卻再也找不到同學之間那種融洽和單純的感情。
因為妹妹在成都住,他曾在今年6月和8月,兩次回家去找同學,一共耽誤了大約10天。他先後去了蘇坡街道、石人小區、簇橋等地方,打聽他們的情況,但最終沒有找到。
“10年前大家還互相聯絡,但後來,傳呼號不管用了,大家也就互相失去了聯絡。”胡志明臉上寫滿了遺憾。他希望當年的同學和老師,能看到這篇報道,跟他取得聯絡。
前晚8時,當記者準備離開醫院時,胡志明的愛人曉萍下班後,像往常一樣準時來到病房看望他。
“我老婆是多漂亮多乖的女人,因為我的病,臉上也憔悴衰老了許多。”對此,胡志明對自己很是自責。
曉萍淡淡一笑,沒有多說什麼,她整理了一下病床上的被子和床頭的物品,然後在床邊坐下,輕輕地拉著胡志明的手,輕言細語地交談起來,她那凝視的目光,帶著一些悲慼,有更多憐惜……
在生命的最後時光想見老同學
潮流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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